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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 29 August 2016

國際漫遊的自由



影迷貓不可以再懶惰下去!


‘究竟什麼男人才適合我?’好友思思十分苦惱。

我從十二歲起就認識思思,可以說是見證著思思每一次的拍拖與分手。她是一個很聰明和實際的人,給我感覺是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麼。

當大家都迷戀著打籃球帥氣的學長,她卻跟那個守後門不起眼的風紀一起,好讓她就算遲到,都不會被記名。

後來轉校插班,因為新環境,一個同學都不認識,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混熟,她就跟人緣最好的那個交往。他的朋友,頓然變成了她的朋友。

接著,學業越來越忙,有些科目思思開始跟不上,她就和那個書生一起,不只是可以抄功課,簡直就如有一本行動版的百科全書在手。

後來在大學裡,她覺得高材生的知識都不足夠,她開始主動努力追求教授,緊貼著考試的第一手資料。

畢業後在職場上,上司總是被她迷倒。思思的事業平步青雲,簡直是人生勝利組。

我們還在拼搏呢,思思卻已經差不多上岸。上岸就等於自由了,但正因為她無欲無求,並不需要什麼,她也找不到跟什麼人交往才對,來補充她的需要或短處。突然,思思像失去了方向。

好友們都鼓勵思思,好好享受戀愛,不用再為任何條件而遷就。但原來,這樣的戀愛,思思反而不懂。她找不到目的,也沒有推動力。因為再沒有明確的需要,反而使每一個男人的缺點放大。

那個英國長大的,總是紳士般,浪漫得只講不做。美國讀書回來的那個,自信地整天只談著自己的事。本土的那個,無奈地窩囊。澳大利亞的,只是吃喝玩樂與運動。國際漫遊的程度,甚至要放眼大中華。

最後,還是那一句:‘究竟什麼男人才適合我?’

我還以為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麼。努力了這麼久,都是為了得到自由和獨立。‘思思,其實你適合一個人!’

從何時開始,大家忘記了一個人都是一個選擇,是最自由的選擇。

無論我們人生走到哪一個階段,社會總會有一套要你跟隨的生活模式。好像思思上學不可以遲到,學校裡要成為受歡迎的一個,讀書成績要維持優異,要做老師教授上司最喜愛的學生或職員,事業要賺很多錢,成為標準的人生勝利組。按著這樣的標準,30歲要找到一頭好人家嫁,35歲要起碼生兩個孩子,然後,40歲那個所謂好人家已有小三及小四,45歲就離婚。這樣活著活著,是否50歲才會記起其實自己是想要什麼?

Wednesday 22 June 2016

真女人



影迷貓被懶惰騎劫,失踪半年。久違了!



結婚後的生活,她實在不能適應。起初,她還擔心,自己的廚藝不足,但竟沒想到,廚出來都根本沒人回家吃。獨守空房的日子是如此難過,還要不斷催眠自己,他是忙於工作,才會夜歸。但是,一星期都有三晚不再家裡睡覺,也很難解釋究竟他在哪裡過夜。

在同事面前,她一直都表現自己是一個模範女友,人人稱讚她懂得做女人,是大家效法的對象。她現在沒有選擇,只可以撐下去。明明是命苦,無人愛惜,被逼成熟堅強起來。可是新婚啊!一定要比從前更恩愛。只好在社交網站無限放大每一件小事,扮作幸福小婦人。不過,我又聽見她躲在洗手間裡哭了。

她的其他同事也好不了,那個中年婦人每天都對著男同事發姣,還要起哄慫恿其他女同事跟她一起向男同事們放電,不亦樂乎。男同事本著‘寧得罪小人,莫得罪女人’,每天無論尷尬非常,肩膀,胸口,腰間等無一倖免,都硬著頭皮跟她打趣下去。好明顯她家中的男人和兩個孩子都不會讓她撒嬌,在沒有機會宣洩的情況下,她只可以在辦公室裡解決她這方面的需要。我只好對自己說:這是反面教材!

無三不成墟,還有一個快要退休的她,常常表現得對金錢毫不在乎,在所有同事當中,總是充當著富婆。每天的炫耀,就是為了要聽到別人對她奉承和巴結。可惜,每當付錢的緊急關頭,她都放棄富婆的角色。大家都不會跟她老人家計較,並不是因為她快退休,而是聽說她嫁了一個不長進的男人,所有半生都十分拮据。我剛剛又看見她靜悄悄把辦公室的物資放進自己的袋子裡,我裝著留意不到。

對於剛畢業的我,來到這間公司工作,這三個老中青的同事就自告奮勇擔當起我的人生導師,阿妹前,阿妹後,告誡著我,如何挑個男人結婚,生孩子來綁著男人等等。我摸不著頭腦,她們很明顯是不快樂的,卻要別人走她們那條寂寞,無人愛的孤身路,還有力撐是一條幸福的康壯大道,完全沒有說服力,倒像是自己上了一條賊船,徬徨地想找多些人來陪葬。

幸福,不用掛在口邊,別人也會感受得到,亦無需說服別人走自己的路。

而那些真真正正幸福的人呢?往往都是被排擠的,背後被人閒言閒語的。我膚淺地解作‘妒忌’。

這三個女人,最看不過眼的就是她們的女上司。說她是個不稱職的女人。不懂得煮飯,不懂得帶孩子,女人應該懂的,她全都不懂。什麼都不懂的女人,能夠生存到現在,是因為她有一個什麼都懂,和十分愛她的好丈夫。丈夫為她準備好一切,剩下來,她只有一個角色,就是做一個幸福小女人。常言道,女人,如果遇到一個好的男人,一輩子都不用學會成熟。

有人不同意,做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就等於幸福嗎?其實,我這個女上司,又怎麼會是什麼都不懂?要不然,她如何有今天的事業?她是懂的,但從來都不用她出手。她是成熟,要不然,丈夫不會用照顧周到來寵她,抓住她,使她不要溜走。聰明的男人會把女人寵到離不開他,那樣就不用怕走寶。她不只是一個勝利者,更令對方雙贏。

能夠把女人的軟實力發揮得淋漓盡致,我心裡暗暗佩服,這才是一個真女人。

Sunday 24 January 2016

雪糕車



影迷貓來個香港集體回憶


‘你們都準備好了嗎?’年過八十的爸爸再三重複地問。

我跟弟弟交換了一個翻白眼,搖著頭,嘆一聲,步出醫院病房。我們到停車場取我那中年危機的弟弟的跑車,一坐上去,就覺得爸爸或許是對的,我五十歲的身軀可不適應坐得那麼低。眼瞄了一下我的弟弟,他若無其事地已經準備開車。

我不禁想,我現在坐著的位置,平時是否那些年輕模特兒坐的呢?不到五分餘鐘,我們已經到達,我也沒有時間想太多,拿著八達通就下車。今次有了心理準備,身子發力從特低的座位站起來,但我可計算漏了車頂,一頭撞個正著。

‘姐,您小心。。。我的車子!’弟弟嚷著。我趕快猛力關上車門,希望盡快聽不到弟弟的叫嚷聲,頭也不回往前面的雪糕車走去。

幸好,排隊並不長,我很快就從隊尾到隊頭。‘勞煩你,一個軟雪糕。’八達通付款後,我拿著軟雪糕,飛奔回到車上。弟弟已經把冷氣開到最大,車上溫度有如寒冷的冬天。我拿著軟雪糕,放近冷氣出口處,手指都吹得冰冷,毫無知覺。

我從來沒有見過弟弟的這一面,有如車神上身似的,漂移著。我專心看著雪糕有沒有溶掉,但也看到弟弟好像衝了兩次紅燈,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。

‘開始溶了!怎麼辦?’
‘快吃一口,不要弄髒我的車子!’

我舔了一口,止住了溶化流下來的軟雪糕。

到達醫院裡,弟弟用他的身軀掩護著我手上的軟雪糕,成功瞞天過海,逃過一眾護士醫生的法眼,偷運軟雪糕入病房。

病房裡,已經播著小約翰施特勞斯的《藍色多瑙河》,就如雪糕車親臨一樣。我將半溶的軟雪糕交到爸爸的手上。

他小心翼翼地拿著,餵坐在病床上的媽媽。媽媽吃得很興奮,絲毫沒發覺我吃了一點的缺口。

‘你為什麼不吃?只看著我吃?’媽媽問爸爸。
‘要五毛錢一個!你又說要去荔園玩,我得省下那五毛錢作荔園的入場費!’

1970年到現在,原來雪糕車的軟雪糕已經有五毛錢漲價至今天的九塊錢!難怪媽媽的腦袋要停留活在那個年代。

我和弟弟退出病房,我冰冷的手慢慢有點溫度了,撞到的頭部也開始疼痛。回頭看一看弟弟,我本來不覺得他會參與爸爸提議的這個雪糕行動,誰知他竟出動他的戰車,忍不住揶揄他道‘現在衝紅燈扣幾多分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