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畢,他站起來,板著臉,不發一言離開飯桌,猶如一隻受傷可憐的小狗,無力反抗,卻贏盡了大家的同情。
他這一次特意從外國回來一趟,是為了參加一個親友的婚禮。所以今天晚上才會幾個家庭聚首一堂,一起吃頓飯,討論與籌備幾天後的婚禮的分工。
他註定一生都要粘著家,因為這樣才不用愁。他的父母和親戚們都在國際四大公司位高權重,無論他上那一間大學,讀什麼科目,畢業後都不用好像一般平民百姓,過五關斬六將,無數次的面試蹂躪,就可以去四大其中一間工作,任意選擇喜歡的部門,無需由低做起,也可以平步青雲。
如此大的後盾,跟家人的關係一定不可以栽。所以這些親友的婚禮無論如何沈悶,都要給面子出席。還帶上我這個庶民女朋友,以作聯誼用途。
如此大的後盾,跟家人的關係一定不可以栽。所以這些親友的婚禮無論如何沈悶,都要給面子出席。還帶上我這個庶民女朋友,以作聯誼用途。
這些家族也真的團結,他們所有人就因為我的話,不,我哪有這麼重要?簡直是人微言輕。家族成員們是因為他的反應,而從始當我透明。過門也都是客,如此的家族竟然可以像小學生一樣幼稚, 玩杯葛排擠, 我實在難以明白理解。
家族的家教更令我困惑。為什麼他可以當著我面前,讓他那個堂妹,還是表妹,面對面的騎在他的大腿上?還開心到大聲淫笑。他是真的看不到我的存在,還是故意做給我看?
我拿起我的平板電腦,用跟他早前一起新開的談話軟件,發一個訊息給他。他不回答也罷,還把他整個家族的成員都加入,變成群組。他們你一言,我一句,說著幾天後的婚禮,無聊地聊著,把我跟他的談話都蓋過了。
對!我不高興, 我是知道的。
別誤會我是因為被孤立而生氣。亦不是因為他和其他女人的親密行為,反正這類型的親密行為,我不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,我才不會費力氣去會妒忌眼前的冰山一角。我不滿意的原因,是因為我說了對的話,而得到透明的待遇作懲罰。
在這個家族眼裡,我就是說錯了話,儘管我講的話是對的。而在這個家族模式下,如果要走下去,就要啞忍,帶著不能說的秘密一樣。換來的獎勵,就是我那位男友,而他的真正價值,卻是他背後那龐大的家族後盾。
我不開心,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很可悲,我是在生氣自己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。感覺好像自己在糟蹋自己,對不起自己。但環顧四周,誰不是一樣的無奈?在這個社會里,啞忍演得出色的,是會換來被讚賞的。不啞忍的卻視為沒教養,沒禮貌,不懂事,不大體。龐大的家族大得難以反抗,大家都只可默默接受,把這一切變成行常。會說真實話的,才是不尋常的異類,往往難以生存。
我恨自己被家族設定的價值牽著鼻子走。我恨不得有無比的力量,去推翻這樣的家族,打破那些行常的啞忍,但我沒有任何後盾的支持。或許愛,是唯一的力量。但是,要活出浪漫,談何容易?脫離家族的膽量和勇氣,自立門戶的能力,可不是浪漫堆切出來的。家族輕易放生更是天方夜譚。在外被潦倒的遭遇打沈,然後回歸家族, 更是在家族編排預算中。
世間安得雙全法?